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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贩当庭确认“梅姨”真实存在!9名被拐儿童至今仍有4人下落不明

2024-06-23 16:41 来源:云美集 点击:

人贩当庭确认“梅姨”真实存在!9名被拐儿童至今仍有4人下落不明

3月26日上午

备受关注的申聪等9名儿童被拐卖案

由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

在广州市增城区法院二审开庭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审理

法庭宣布择期宣判

△广东高院在增城区法院对此案进行二审

一审判决书显示,2003年9月至2005年12月,被告人张维平通过“梅姨”介绍,将从广州、惠州等地拐来的男童,先后卖往广东紫金县等地,每次非法获利1万多元。“梅姨”究竟是谁?其他几名还没找到的被拐儿童,是否有新的线索?

庭审现场人贩称“梅姨”真实存在

之前的画像都不像

在5名被抓获的犯罪嫌疑人中,张维平被公诉机关指控参与拐卖儿童9人;另外4名被告人被指控参与拐卖儿童1人,该儿童就是申军良的儿子申聪。其中8起均由张维平实施,后来将被拐儿童交给“梅姨”转卖。

据了解,被告人张维平在庭上供述,被拐的孩子都是经“梅姨”卖掉的。“‘梅姨’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之前对‘梅姨’的画像都不像。”参与庭审的寻亲家属李树全、申军良等人也表示,张维平在庭上确实承认了“梅姨”的存在。

△2017年,广东警方公布的“梅姨”画像。

申军良的代理律师刘长,26日晚向总台央广记者介绍了庭审时的情况。“庭审上张维平的律师问张维平,为什么在跟公安机关陈述关于‘梅姨’相貌的时候,开始说的是不真实,后面的说法又变成了真实的。张维平回答说‘我其实前后讲的都是真实情况,只不过第一次的画像可能画得不太准确’。”

刘长律师称,被告人的代理律师在辩护时曾提到,“梅姨”是否存在将会对被告人的定罪量刑产生影响。

△申军良代理律师刘长

去年,申军良父子团圆时,广州市公安局增城区分局副局长李光日曾表示:“根据张维平的供述,警方核实了几乎所有细节。对有可能符合条件的户籍人口、外来人口、暂住人口都进行了排查,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目前还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梅姨’是否存在。”

多年来为寻子家里负债累累

“梅姨案”受害者家属申军良索赔481万元

2018年12月,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5名被告人均被认定犯拐卖儿童罪。张维平、周容平被判处死刑,其余三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处无期徒刑和有期徒刑十年。

一审判决后,除了张维平没有上诉之外,四名被告人均上诉。此外,在本案一审时,法院曾驳回了申军良刑事附带民事的诉请。

在2021年3月26日二审庭审现场,被害人申聪的父母在附带民事诉讼中提出的赔偿数额为481万余元,包括寻子15年的费用、误工费、精神分裂症治疗费、精神抚慰金等,并向法庭提交了相关票据等证据。

△申军良二审诉讼请求(图片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刘长律师指出,此案对被害人申聪及其母亲都造成生理、心理的巨大创伤。“申聪的母亲住院治疗期间,也产生了一些实际的医疗费用。因为找小孩,本来他们两口子是有正常工作的,这十多年来一直在为找小孩奔波,所以也产生了误工费,这在司法解释里面提到是可以主张的。”

△申军良在法院外

申军良说,在申聪回家之后,家里的日子虽然清苦,却也恢复了生气。不过,多年来由于寻子,家里已负债累累。

“我们家比之前多了一个沙发,多了一个电视,感觉到有点像个家了。”申军良说,“一转眼回来一年多了,一开始我自信满满的,刚刚回来的时候我说,一年之后我要让我们家变样。当我感到压力特别大时,多么想有个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把这个家支撑起来。我责任心强,我能坚持。”

△一年前申聪刚回家时,申军良家里的样子。

△申军良家里现在的样子

申军良告诉记者,儿子申聪才刚刚到了要中考的年纪,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去年冬天申聪回来,我想把暖气打开,因为申聪怕冷,最后我一问暖气费要2000多元。我问申聪你能不能受得了?感觉家里冷不冷?他说可以的,忍一忍可以的。”申军良感慨,“他知道家里情况。我还记得申聪刚回家的时候,我甚至不敢把他带回家,可孩子一进门就说这是我们的家啊。”

尚未找回孩子的家属:

望改判主犯张维平死缓

9名被拐卖儿童中,包括申聪在内的5名儿童已经被找回,但仍有4名儿童下落不明。申军良表示支持并维持该案一审刑事部分的判决,而其中3名被拐卖尚未找回孩子的家长则向广东省高院请愿,希望改判主犯张维平死缓。

两位寻亲父亲钟丁酉、李树全告诉记者,他们不需要赔偿,唯一的愿望仍然是找到孩子。他们向法院提出两点诉求:

一是不要判决张维平死刑立即执行;

二是庭上能跟张维平说几句话,问他到底把儿子卖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张维平能说出自己儿子的下落,他们愿意在谅解书上签字。

△李树全的孩子李某青,钟丁酉的孩子钟某至今仍未寻获。(图片来源:红星新闻)

“目前不能够立即执行死刑,可以缓期执行,把小孩子全部找回来再执行死刑,”李树全说,“对于钱的方面我们不要,只要儿子能回来就行。”

“梅姨”是谁?

被供出4年后警方暂无突破

张维平与“梅姨”是如何相识,并成为拐卖儿童的同伙?

2016年3月,潜逃多年的张维平在贵阳被警方抓获。2017年1月,广东省公安厅牵头,组织广州、东莞、惠州三地公安机关成立张维平拐卖儿童系列案专案组。

面对警方的审讯,张维平起初交待,他拐来的儿童通过一名妇女进行贩卖,这名妇女是广州增城“湘江西路附近麻将馆的阿姨” 。但警方通过调查,没有发现张维平所讲的“阿姨”。

后来经过多轮审讯,被抓一年后,张维平供出了“梅姨”。据他交待,2003年的“梅姨”接近50岁,身高一米五多,短头发,会讲白话。

张维平称,2003年他刑满释放后——此前因拐卖儿童罪被判刑六年,他租住在增城石滩镇。经岗贝村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头介绍,他认识了南坣村的一名40多岁的“光棍”,再通过“光棍”介绍认识了“梅姨”。“光棍”告诉他,“梅姨”是给人做媒的“红娘”。

警方在增城石滩镇等地进行了调查。但因张维平提供的“老头、光棍”身份信息不明,一时进展不大。2017年11月,广州市公安局增城区分局的办案民警告诉澎湃新闻,民警曾带张维平去找当年介绍他认识“梅姨”的两位老人,其中一人已去世,另一人处于老年痴呆状态,回忆不起当年人事。

张维平记得,他有几次与“梅姨”会面,“梅姨”是从增城“十车队路口的那个斜坡走出来”,他因此估计“梅姨”当年居住在何屋村。此外,他从“梅姨”与他人打电话时的通话分析,她的老家应该是韶关市新丰县。

△传说“梅姨”男友居住的黄砂村。(图片来源:澎湃新闻)

后来,张维平又提供线索称,当年他与“梅姨”在河源市紫金县贩卖小孩时,曾与她一起去过她男朋友家——在一个大概叫“黄砂”的村庄。

于是,民警让张维平带路,来到紫金县水墩镇黄砂村。在这里,民警找到了疑似“梅姨”男友的彭某——这位年近六旬的老汉,平常主要从事务农和干“泥水活”,多年前他曾与一个叫“番冬梅”的女人交往。

据彭某回忆,大概在2005年左右,当时他妻子已去世多年,他经人介绍认识了“番冬梅”。在他印象中,“番冬梅”当时50岁左右,身高不够一米六,身材有点胖;头发短,脸型“有点方”,脸部有微凸的颧骨。彭某还记得,“番冬梅”说一口客家话,“但不是紫金本地的客家话”。

“她说叫番冬梅,我没看过她身份证,不知道那是不是她的真名。”彭某回忆,“番冬梅”说过她是广州人,丈夫出车祸死了。

彭某和“番冬梅”交往了三四年,“一共来过我家十几次,每次都住一两个晚上就走”。彭某称,两人交往三四年后,“番冬梅”走了,再也没来过他家,也联系不上。

办案民警在公安信息网查询“番冬梅”,没有查到符合“梅姨”年龄段的姓名。

2017年6月,广州市公安局增城区分局公布“梅姨”的模拟画像,向社会征集线索。该通报称,绰号“梅姨”的女子涉及多起拐卖案件,真实姓名不详,现年约65岁左右,身高1.5米,讲粤语,会讲客家话,曾长期在增城、韶关新丰地区活动。

后来,山东模拟画像专家林宇辉也绘出了“梅姨”画像。

2020年3月7日,广州市公安局增城区分局副局长李光日介绍,三年来接到国内多地群众举报的“梅姨”线索,经核查后均被排除。

“目前还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梅姨是存在的。”李光日当时说。

“警方的表述也是严谨的。现有关于梅姨的证据,的确都是间接证据。”被害人父亲申军良的委托律师刘长告诉澎湃新闻,他查阅案卷并参与庭审后,觉得张维平、彭某等人关于“梅姨”的描述,与这一系列拐卖儿童案件的诸多情形能互相印证,“我个人相信,‘梅姨’是真实存在的”。

△申军良当年在悬赏寻人启事上印了“梅姨”画像。

3月25日,一位参与办理张维平拐卖儿童系列案件的民警告诉申军良,查找“梅姨”的工作仍在“跟着”,但暂时没发现线索。

3月26日,9名儿童被拐案二审结束后,澎湃新闻记者联系广州市公安局增城区分局指挥中心,了解“梅姨”案进展。

“我们一直在调查,办案部门暂时还没有新的突破。”增城公安分局工作人员表示,案件有进展的话将及时向社会公布。

持续关注案件进展!

来源|央视新闻 红星新闻 @中国新闻周刊 澎湃新闻

编辑|许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