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的故事I守序者的尊严

联盟的故事I守序者的尊严

“你这个蠢货，从今开始，你和你的军团将离开我的国境，永远不许踏入。”

——序

帝国新増律法——从明年开始，每一个行省里的牧者将不得少于三分之一 的自由人。

这里的两座山峰凝聚了地中海气候的水分，每一块草地上都有的齐膝的青草和成群的牲畜。索得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放牧牛群，白色的公牛强壮有力，能拖着索跑完整个牧场。帝国的律法让很多努力都失去了工作，帝国的解释就是我们的财富应该多让我们的公民去创造。正因为如此，索才能在这里目牛。

索有一只牧笛，闲暇的时候索就会轻轻吹响它，这是他祖父从朱庇特神庙中祈福过来的。神明的力量加持在笛声中，索和他的祖父都相信牧群听到笛声后就如同听到朱庇特神的召唤，会聚集在一起。索和他祖父一样，都拥有牧笛却缺少自己的牧群。

他是个高卢人，他是一言不苟，他是个奴隶。每一次他只是在注视着自己放牧的牧群，从来不会在其他地方多浪费自己的眼神。索觉得他不像是在放牧，而是在站岗。索不会去亲近他，因为他有着让人畏惧的气息。他的每一个呼吸好像都是地狱众神的呼唤。

索和别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会简单的阅读，能看懂朱庇特神的神谕。他有一个玩伴，那是一个贵族的孩子。他的父亲是一个已经没落的子爵，但是却有着丰富的知识，索觉得那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贵族，他好像和朱庇特神一样多知。子爵走了，他不得已要卖掉自己的庄园。

子爵教会了索的童年，而他的成长模仿的是他，是一个奴隶。索畏惧他慎于自己的父亲，但是又总是在不自觉中模仿他的行为。“一个男人应该坚毅。”索这样想到。

帝国国王告示——宣布王子和他的军团为帝国公敌，所有帝国公民不得帮助他们。他们永远被放逐在帝国之外。

索知道王子，那是一个很英俊的骑士，他在十三岁的时候就闯进了特鲁山脉，猎杀了一只凶残的雪狮。他一直都是国王的骄傲，当初还亲自剥下了狮皮让王子披上。而现在，国王亲自驱逐了王子，以及他的军团。

索下意识的看了他，他坚毅的脸庞没有丝毫的表情。索也不难理解，他只是一个奴隶，是一个战败的奴隶，他怎么会关心别的国家的王子。即使是索自己也没有太在意，帝国的决策和这片牧场没有太多关系。索轻轻的吹起了牧笛，温柔的小调像祖父的低语。

“别吹了，难听死了。”他开口说道。

索被吓了一跳，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话。索还是收起了牧笛，虽然他是帝国的公民而他只是帝国的奴隶。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应该做着和奴隶一样的工作。”他再次开口说道。

“那我应该怎么做。”索确实是一个公民，但是他的财富和奴隶是一样的。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

“学点有用的东西吧。去那边找两跟树枝过来，粗一点的。”

索听从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把木棍斜放在胸前站好。”他示范了一下，“用力了。”

索站好了，没过多久小腿就被狠狠抽了一下，索顺势就跪在了地上。

“站好，用力。”他低沉的说道。索起来继续站着，他再次开口说，好像是自言自语：“走出了那座山，往北方五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小镇，那里有足够的雇佣兵和肉干。雇佣兵是这个世界最没有信誉的人，但是他们却可以相信，只要给他们足够的金币他们就成为了最正直的骑士。”他再次狠狠的抽了一下索的小腿，还是在同一个地方。

索过得很辛苦，他的身上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淤青，他不知道的是他正在接受正规的军团训练，和那些披着战袍拿着战剑的士兵一样的训练。

“你觉得这样的日子很难过吗？”他问道。

“是的，阁下。”索回答道。他以前肯定是一个贵族，他的知识比子爵还要丰富，他居然知道怎么去希腊的路。

“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更难过。”他继续说道。

“为什么？”索不明白，他们现在虽然是在放牧，但是简单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镇长一向很慷慨，不会饿了他们。

“因为战争，没有比战乱更难过的日子。”他说道。

“战争？帝国怎么可能会有战争？”索问道。

他摇了摇头再没有解释。

帝国新增律法——所有铁匠必须忠诚于国王，为国王铸剑；所有雇佣兵必须忠诚于国王，为国王效忠；所有商人必须忠诚于国王，他们的财富如同归国王所有。

最近满是谣言，他们说国王只顾着和女巫偷欢失去了往日的勇猛。朱庇特神的神庙有了灰尘，所有的祭司都有了一些不详的预言。

索看着他，心想他肯定受到了朱庇特神的眷顾，他几乎和祭司一样能预示未来。

“我们的帝国将会受到战争吗？”索问着他，他觉得他好像并不是那么可怕。

“不，那是你的帝国，我的帝国已经覆灭了。”他说。

“哦，”索好像不太懂得灭国的心酸，“那你是朱庇特神的祭司吗？你怎么知道会有战争，这次帝国又要去攻打谁呢？”

“我不是朱庇特神的祭司，我只是一个奴隶。至于战争很好猜测，王子带走了他的军团，那可是帝国最精锐的骑士。这次恐怖是帝国受到进攻。”他说、

“不可能，我们的帝国收到朱庇特神的眷顾，我们有着最强大的军团，任何对帝国不敬的人将会受到朱庇特神的惩罚。”索说道。

他再也没有辩解。

朱庇特神庙告示——朱庇特神将会在第一个清洁的早晨为帝国降下祝福。

这是一个没有阳光的早晨，大雾还在柔风中跳动。神庙前已经聚集了所有人群，索很少有机会来王城。

“万民的先祖、我们的神，朱庇特神已经为我们降下了神谕。”第一祭司低沉的说道，肥胖的脸不停的颤抖，“今年我们降获得丰收，朱庇特神的喜爱还会和阳光一样照在我们身上。”他们拉上了一头公牛，把它献给了朱庇特神。

“今天我们做什么？”索问道。

“什么也做不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了，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了。”他说道。

“士兵？”

“对，士兵。”

索好像想起了子爵常常说的一个词——希望！

帝国议会告示——腓尼基人是朱庇特神所厌恶的，帝国的每一个公民都有义务为朱庇特神杀了他们。

就像他说的那样，帝国有了一场和其他战争完全不一样的战争。索还没有想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胆敢冒犯伟大的朱庇特神。

索看到了很多人，很多行人，他们都向南方走去，越过了寒山。那边有着帝国最坚固的堡垒。

“你没必要在这里呆在了。”他对索说道。

“那我应该怎么做？”索不明白。

“快走吧，和他们一样，越过寒山。”他说道。

“那你呢？”

“我只是一个奴隶。”

索走了，他听了他最后的一个建议，用所有的积蓄买了一把短剑，这是帝国的制式兵器。寒山的道路不好走，索看到了很多人，他们大多数都有着自己的马车或牛车。

一个披着红色战袍的老人拿着一个葫芦做的碗在行乞，他旁边立着朱庇特的神像。他的战袍已经破旧不堪，穿着的士兵鞋子只剩下两根带子。他不停的向路过的人抖动他的碗，但是没有人会为浪费一丝眼神。

“朱庇特神抛弃了他，为什么朱庇特会抛弃的他的信徒？”索太年轻了，有些事情不是现在的他能想明白的。

他开始往回走，走回了王城，他想去神庙问一下，朱庇特神是不是已经放弃的他。

神庙已经很冷清了，他进不了神庙，只是在外面找到了一个年老的神父。

“神父，我带着迷茫而来。”索说道。

“每一个孩子都会感到迷茫，无知是罪，但是朱庇特神会免去孩子的罪。”神父说道。

“朱庇特神会不会放弃他的信徒。”索问道。

“不会，但是朱庇特神什么也不会做。他不会放弃我们，我们也不会忘记他，他是万民的先祖、我们的神。”神父说道。

“为什么？”索拧了眉头。

“因为朱庇特是神，我们只是人。”神父还是很和蔼。

“神父，我感到很迷茫，我不知道何去何从。”索痛苦的说道。

“是这样吗？或许，你的国家和国王需要你。”神父说道。

帝国新增律法——每一位公民都有义务保护国家和国王。

在阴暗的地下祭坛上，神父用公牛的鲜血涂在了索的脸上，这是最古老的殿堂武士仪式。

神父用庄严的声音问道：“下跪的人，你是否愿意起誓，从今以后一切荣辱尽归你的国家和你的神，将维护他们的尊严，从今开始，至死方休。”

索轻声回道：“我愿意，长夜将至，我将永卫黎明，成为神见证下的一名武士。我将不求荣辱，不求华贵，不娶妻，不封地，只忠于我的剑，忠于我的国家。从今开始，至死方休。”

腓尼基人的进攻很快淹没了帝国的土地，国王亲自带领最后的军团在王城，朱庇特神庙也派出了所有武士。这是索第一次见到，国王已经很老了，满脸的沧桑即使是君王也会无奈。

国王大吼着，像一只发怒老雄狮：“士兵，身后就是你的国王，你们需要浴血奋战，为你们的国家尽忠，实现你们立下的誓言。”

是的。索理所当然的想到，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理由都好，谁也别想欺凌我的帝国，这是我们的国家。

“你们血色的战袍将是帝国最后的依托，你们的战剑是帝国最后的武器，如果你们放弃抵抗那帝国就会交给你们的敌人。”

没有一个热血青年能容忍这样的事，这是我们的帝国，值得我们用生命守护。如今，我们成了最后的一道盾牌。

“朱庇特神庇佑着我们，无畏的勇气就是最好的赐福，神与你们同在，你们的国王也与你们同在。”

对，伟大的朱庇特神正在注视着我们。我们是神的战士，一生将维护神的尊严。从今开始，至死方休！

朱庇特神庙记史——邪恶的腓尼基人冲破了国王的城墙，并杀了神所祝福的君主。

帝国战败了，最后的兵团也没有能阻挡住没有能够阻挡住腓尼基人的骑兵。城墙完全的暴露在腓尼基人的战矛之下，索和所有的武士在城墙之上拼死抵抗没有一个人放弃，因为年迈的老国王始终坐在城墙上，直到最后和他的帝国一起沦落。

军队溃逃了，索开始向寒山走去，路上还是有很多的行人，在人群中依稀还能看到血红色的战袍。索成了一个流浪者，他想起了那个老兵，那个他认为是被朱庇特神抛弃的信徒。他现在也被神抛弃了，神不仅抛弃了他，还抛弃了整个帝国。

快一个月，只要再走几天就能到寒山了。索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寒山，帝国都已经覆灭了即使有一个不破的城堡又能怎么样？

逃兵的日子不好过，他们除了武器之外就是尊严，没有粮食。帝国往昔的荣耀让他们即使是忍着饥饿乞讨也不愿去抢劫他们曾经守护的公民，他们成了真正的流浪者。

索已经很饿，他沿路过来几乎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虽然总会有公民乐了帮助他，但是战乱让所有人都缺少粮食。索靠在一颗半生的提亚果，这是路边最常见的野果，不过现在也不常见了。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在路的另一边响起，索紧握了战剑，哪怕帝国已经覆灭他还是帝国的士兵。

不是敌人，索不可思议的看到了帝国的军旗，他被一个年轻的骑士握在手中。

年轻的骑士在索面前勒住马，庄严的问道：“士兵，告诉我，你的国王呢？”

索回答道：“国王在朱庇特神的荣耀下守护着帝国，你是被放逐的王子？”

年轻的骑士苦笑了一下说道：“对，我被放逐后沿寒山而去，但是现在我又沿寒山而回来。我应该早点回来的，只是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帝国，我现在要去收回它。”

索站直了身躯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或许你需要一个向导。”

“可能还需要一个信使。”一个农夫缓缓解开了他的包裹，露出了血色的战袍和制式的短剑。

“你可能还缺一个了解城防的守卫。”一个人缓缓靠了过来。

“你可能还缺少步兵。”一群人缓缓靠了过来。

帝国正史——朱庇特神从来没有抛弃过他祝福过的帝国，当所有人都失去希望的时候神指引着他们的王子，他们的骑士回来带领他们。